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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摄鸟类100多种,放飞鸟类30多只,从拍鸟人到护鸟人,他成为自然生态的守护者

作者: 新时代摄影网
发布时间: 2019-11-22
浏览量: 12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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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多年相伴桃山湖,2万多张摄影作品,拍摄鸟类100来种,放飞鸟类30多只,劝拆鸟网20多张。从一个无知的弹弓打鸟少年,到拍鸟摄影人,再到爱鸟人、护鸟人,辛笠民超越了自己,也守望了家乡的大美生态。体力的消耗、聚焦的欣喜、遭遇的风险,都是与鸟相伴的幸福。


——访著名生态摄影师辛笠民


数码世界》:我们了解到,您本职从事的是银行系统工作。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摄影的呢?和摄影有什么特殊渊源吗?



      辛笠民:开始摄影应该是从我女儿出生后。当时为了给刚出生的女儿拍纪念照,借了一台傻瓜相机“汤姆90”,后来自己陆续买了“理光5”、“尼康90X”,直到最后买了当时的顶级相机“尼康F5”。有顶级相机不等于能拍出最好照片,我发现自己连身边的花花草草都拍不好。于是开始查资料、买杂志,决心提高拍摄水平。后来,通过身边的好朋友李刚、王治午等人的指点,技术水平开始大幅提高,也渐渐地爱上了摄影。这一拍,就是20多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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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数码世界》:在您的作品中,我们发现您在拍摄题材方面并不满足于身边的人物风景,为什么会独辟蹊径将镜头聚焦到生态摄影上呢?



辛笠民:1999年秋天,我求一个朋友开车,带我和另一个朋友到乡下寻找素材。车刚到乡下,朋友发现汽油快没了,扔下我们两人回去加油。我在山边的树上发现了两只嬉戏的花栗鼠,便下意识地举起“佳能20D”,刚买的400MM“长炮”也派上了用场。花栗鼠表情丰富、非常活跃,而且不太怕人,当时光线又绝佳。我一口气拍下去,还没等朋友加油回来,已耗尽电池电量。我活动活动发麻发酸的手脚,感觉不虚此行。

回去后,我迫不及待地在电脑上翻看一张张精彩的图片,正得意之际,忽然发现相机图片质量选项设置成了最小格式,而且每张图片上还有佳能相机的水印。摄影真是让人遗憾的艺术,我拍着脑门儿大喊。但就是从这次失败的拍摄起,我开始了生态摄影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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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数码世界》:生态摄影的拍摄对象决定了拍摄本身的难度,您是如何做到与拍摄对象和谐相处并成功捕捉到最生动的画面的?



辛笠民:为了取得花栗鼠的信任,我开始不断进行观察和喂食,并通过他们最爱吃的瓜子赢得了它们的好感。遇见有人恐吓和伤害花栗鼠,我都会上前制止和劝阻。时间长了,我甚至觉得自己听得懂他们之间的交流,玩耍时的叫声、报警时的叫声、呼唤同伴时的叫声,都能分得很清楚。秋天的傍晚,我守候在一大片成熟的波斯菊边。在一颗颗纤细的花茎上,花栗鼠们忙碌地采集着用来过冬的波斯菊籽。柔和温暖的夕阳光辉里,我逆光举起相机,取景框里跳跃着的花栗鼠和波斯菊籽纤毫毕现。

后来,我又开始陆续拍摄翠鸟、伯劳、䴓鸟、麻雀、戴胜、雕鸮、长耳鸮等。拍鸟是繁重的艺术生活方式,需擎着超长镜头的相机瞄准数百米外警觉的小鸟,往往还要空手而归。但当超长镜头把几百米外的小鸟“拉回来”,那动人的画面,能让人心生柔情,感受自然造化的绮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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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数码世界》:雕鸮是一种夜行猛禽,您不仅成功拍摄了多幅这种生性凶猛的禽类生活的画面,还出版了《欧亚雕鸮》专集。这其中一定有很多困难甚至危险吧?



辛笠民:雕鸮没有固定巢穴,白天常在悬崖峭壁上休息,由于它们的保护色非常发达,即使离得很近也难被发现。我查找资料研究雕鸮生活习性,费了很大一番周折,最终在郊区的废弃石场找到它们。

雕鸮是一种非常机警的鸟,它晚上捕食白天休息。刚开始,我走到距离它还有100多米的地方,雕鸮便闻声展翅飞走。随着接触的增多,雕鸮渐渐放松警惕,信任也在一点点建立。50米、20米、10米……最后,我距离它只有两米远了。雕鸮偶尔睁开眼睛瞄一下举着相机的我,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。相机的快门声不再让它们感觉受到威胁。

为了更接近雕鸮,我常常攀上近90度的峭壁,登塌山石、摔落下来受伤的事发生过好几次。在满是露水的草丛中忍受蚊叮虫咬已算寻常小事。有时一连几个小时的守候也会精疲力尽,实在走不动了,我就打电话让好朋友给我送去吃的。

不过也常有有趣的发现。我发现雕鸮遵循着一夫一妻制,而且感情非常细腻。有时候,一对雕鸮会紧挨着站在一起,互相深情地凝视,一望就是好几分钟

为了取得好的光影效果,又不影响正常工作,我常在早晨四点钟从家里出发,赶到八点之前回单位上班。晚上五点下班后可以一直拍到天黑。所以说,生态摄影是一门守候的艺术,付出和收获难成正比,更多的时候都是空手而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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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数码世界》:听说您在摄影的同时还组建了单车俱乐部和自行车运动协会,这些活动给您的创作带来了什么特别的收获?



辛笠民:有一年,我在朋友影响下开始骑上单车,锻炼身体的同时也大大方便了拍摄。我和另外三位朋友一起成立了骑士单车俱乐部。随着会员的不断增多,我于2008年发起成立了七台河自行车运动协会,至今会员已经发展到几百人,年龄最小的有七八岁的孩子,最大的有近70岁的老人。骑行开始成为人们的一种健身方式,有一些会员还多次骑行到川藏。

因为这些运动的增多,我小时候的嗜睡、梦游、恐高、骨刺等“怪病”在不知不觉中痊愈或减轻,可以说是意外收获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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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数码世界》:从拍鸟,到爱鸟,再到保护鸟,这是一种怎样的心路历程?



辛笠民:我的家乡七台河市有一个桃山湖国家湿地公园,原本是多种保护鸟类聚居地。但由于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意识的淡漠,一些人仅仅为了满足口欲和好奇,便在湖区提笼架鸟、张网捕鸟,使鸟类遭到侵害。

有一次,在桃山湖最上游,一张网缠住了一只小鸟,这恰巧被我发现。我急忙驱车跑回市区买了刀具,挑开纠缠的网,发现它并没受伤,就放飞了小鸟。跟着跑了两三里,我还在冲着高飞的小鸟挥手。那种全身心的愉悦,局外人难以体会。

就这样,一边拍鸟,一边开始了护鸟。我从自身做起,不抓捕、不食用;看人提笼、张网就上去劝,看到野外的网就去拆除。同时,我还义务宣传爱鸟、护鸟,与提笼架鸟、张网捕鸟的人处感情,有时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困难,来感化对方,换取鸟儿的安全。

令人欣喜的是,近年来,由于野生动物保护工作的深入,桃山湖鸟类剧增,北岸小型哺乳动物剧增,市区生态环境优化、野生动植物相生相依链条也渐渐恢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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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笠民,1972年出生在勃利县,毕业于黑龙江大学,后赴北京大学进修,黑龙江省七台河农村商业银行员工。著有文集《鱼者呓语》、摄影集《荒野精灵——五道鼠》和《欧亚雕鸮》。

自1995年起醉心于摄影,七台河专业摄影沙龙群主。2005年组建七台河市首个自行车俱乐部“骑士单车俱乐部”,并发起成立“七台河市自行车运动协会”,以骑车的方式不知疲倦地游弋于山水之间,寻找最佳拍摄目标的同时义务做野生动物和环境保护宣传。
其摄影作品8次在《七台河日报》上专版刊登,6次接受《今日头条》《天天快报》《百家号》等国内著名媒体采访报道,6次获国家级奖项并在《菁苑芳华》《中国农村金融》《中国摄影家》《摄影世界》《中国国家地理》《蜂鸟网》等专业媒体上发表。
历时六载完成的专业摄影图书《欧亚雕鸮》,兼具极高的艺术造诣和科普价值,填补了国内外业界空白,其中部分作品被《中国国家地理》收录、被北京大学永久收藏。
关于自己的作品,辛笠民说:“我只拍摄家乡的景致。我的片子完全是主观性的,展示的却是真实的七台河。”